近日,文学院现当代文学研究所所长叶诚生教授做客文学生活馆,以“鲁迅:有情诗语与别样词章”为主题,漫谈鲁迅的写作与人生,透过其诗歌、散文中所呈现的不同意象,管窥其创作心理,剖析其内在精神状态。
叶诚生认为,鲁迅是一个悲观的人,有着非常浓郁的悲观主义气质,所以他的很多诗篇中都充满了“死亡”的意象。“你的烧完,使我惋惜。我便将你留下,仍在这里罢。”“唉唉!那么,我将冻灭了!”“我说过了:我要出这冰谷……”“那我就不如烧完!”这几句感情悲愤、态度决绝的诗句来自于鲁迅唯一一部散文诗集《野草》中的《死火》。他说,火本来是一种非常有生命力、能给人以温暖的东西,然而鲁迅偏偏给出了一个“死火”的意象。“鲁迅在《呐喊》、《彷徨》中也反复写了葬礼、坟墓、杀头、行刑、疾病等象征着死亡的意象,实质上这就是他自己所说的其身上的‘毒气’和‘鬼气’,这源于他对人生、宇宙和现实的悲观认知。”
叶诚生还参照了另一位启蒙学者胡适,他的文章中也会讲到死亡、魂灵,但其态度却是“捉妖”“打鬼”。胡适认为,遇到鬼魂、死亡等“启蒙之光照不亮的所在”时,可以用“启蒙之光”驱赶它。“反观鲁迅,他对黑暗意象的态度不是科学的审视和理性的关照,而是一种艺术的迷恋。”他说,比如《无常》中的“无常”,鲁迅把它写得非常“性感”,浑身雪白,粉面朱唇,眉黑如漆,一上台就打108个喷嚏,滑稽、喜感,之所以这样写,是试图让读者接受和喜爱。虽然写黑暗意象,有“毒气”和“鬼气”,但这却不是鲁迅的人生观,而是他的审美趣味、艺术趣味。“在创作过程中,现实选择与内心世界的截然相反,这正是鲁迅的伟大之处”。 此外,他还通过对鲁迅与其弟周作人各自在文学实践、价值取向和人生态度上的剖析,来对比二人对启蒙的沉思,对人存在意义的探究,对己身与社会、与历史乃至人生永恒之谜的断想的不同之处等,让大家看到一个“一生燃烧自己,在黑暗中发光的鲁迅”和一个“常守在十字街头的塔上,远远眺望的周作人”。
叶诚生最后指出,毛泽东对鲁迅评价非常高。说鲁迅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,还是伟大的思想家和革命家。在如此评价的同时,毛泽东更称赞了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,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。而这,正是今天我们要弘扬和继承的精神之所在。